裴海音今天刚一收到「anne adams」的邀请函,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她的父母,第二个电话就打给了李棠舟。
很遗憾……
他又没接她的电话。
就算如此,裴海音还是想和李棠舟分享喜悦--她编辑了一个短信发送了过去。
他有时间就会看到了吧……
许蓉一听裴海音竟然已经告诉了李棠舟,她就赶忙问:「那大佬是什么反应?他什么时候回国啊?再晚一阵子,你都要去美国了。」
裴海音不满地嘟了下嘴,但她立刻又收了情绪,神色正常:「我都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,他不给我打电话,也不接电话……没办法,他太忙了……」
不知道是不是闺蜜之间心有灵犀,可以情绪传递,裴海音没嘟起的嘴,倒是让许蓉给嘟起来了。
连许蓉都替裴海音不满和难受了。
「算啦!不想那些了--」许蓉给两个人前方的空杯子里倒满了啤酒,然后举起杯跟其他同学碰了一下,「你最近可都是天大的好事,来啊,好好高兴!好好庆祝!干杯干杯--」
裴海音进退两难地看着面前的啤酒。
旁边的女同学豪爽地一口气干了一整杯,叫了一声「爽」之后,看向裴海音问:「海音,你怎么了?」
裴海音想了想,实话实说:「上次在音乐红茶吧喝酒误事,在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在外面喝酒了。」
她现在偶尔回想起红茶吧所发生的一切,都感到背脊发凉,一阵后怕。
尤其是在知道了李棠舟的大哥李茗休竟然在监狱里了之后。
她害怕李棠舟再爲了她打人,她更怕李棠舟真的爲了她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……
牢狱之灾、灭顶之祸,幷不是远在天边,而是近在眼前!
同学们当然理解不了裴海音:
「没关系啦,海音,你就是太小心了!这里就是烧烤店,又不是酒吧,你想出什么事都很难,而且你家正好离学校很近,大家都是一路的呢。」
大家这么热情,裴海音也不好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拒绝。
就只好端起酒杯,和大家干起杯来。
一群人在韩式烧烤热热乎乎地吃饱喝足,都已经快到午夜了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夜空中静静地飘起雪花。
圣诞的夜和漫天飞雪,似乎是天造地设的般配。
要出去进行下一场约会的几个同学先打车离开了,剩下的几个,就沿着路边晃晃悠悠--酒都没少喝,谁都站不稳。
圣诞夜的街头,人来人往,统统都是年轻人。
路边卖冰糖葫芦的摊车还在。
裴海音拉着许蓉,咕哝了一句:「我要吃冰糖葫芦!」
她认认真真地挑了两串。
一串是山楂加核桃,一串是山楂加腰果。
她拿出加核桃的那串,一口咬下去,差点把门牙给崩掉……
「好硬!这也冻得太实诚了吧!都能当锤头使了!」
没办法,就只能先拿回家,软化一会儿再吃。
同学们将裴海音送到了楼下,看着她上楼去,大家才结伴回学校。
裴海音慢慢悠悠地走上楼,站在门前,摸出钥匙,对了半天才对准防盗门上的钥匙孔--
她轻轻一转。
门开了。
她走了进去,屋里的灯骤然亮了起来--
与此同时,轻微的「砰砰砰」接二连三的响起。
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几个彩球不知道被什么机关给拉开,五顔六色的彩带和金粉倾洒而出,天女散花般飘洒了裴海音满身。
她放眼望去--
彩带和金粉还在空中洋洋洒洒。
沙发、地板、茶几桌、电视、鞋柜、甚至连地上的拖鞋--整个客厅,有一处算一处,哪怕是最细微隐蔽的角落,集体被数之不尽的玫瑰花瓣给覆没。
好像铺上了一层用红玫瑰编织的地毯!
裴海音的手指紧紧地握住糖葫芦,心脏「咚咚咚」地跳个不停。
茶几桌上,一架金黄色的竪琴静静地伫立在玫瑰花瓣中。
彩带和金粉慢慢地栖息於竪琴之上,给它镀上了新的一层华彩。
而在竪琴旁边,是满屋铺天盖地的「红」中唯一的「白」,遗世而独立,与玫瑰花瓣格格不入的--用透明玻璃花瓶供养起来的几支纯白色的马蹄莲。
竪琴、玫瑰、马蹄莲。
是谁会给她这样直插心房的惊喜?
裴海音一动都不敢动,她甚至不敢往屋子里迈上一步。
她怕自己会破坏这一场巨大又华丽的演绎!
清脆的脚步声从空旷的楼道里响了起来--
几秒钟之后,有人从后面轻轻地圈住她的身体,手臂一收,她被一个炽热的怀抱牢牢锁住。
他的声綫永远是那么的性感而诱惑,比之满屋的玫瑰也毫不逊色--
「我回来了。」